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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过于喧嚣的孤独》:真正的强者,都对孤独上瘾

十点签约作者 十点读书 2024年09月09日 18:30


在捷克文坛,有这样一位作家。


他大学肄业,先后当过仓库管理员、铁路工人、列车调度员……直到二战结束,他才回到大学,继续学业,并拿到了法学博士学位。


但他没有成为律师,反而痴迷写作。


为此,他专门跑去布拉格当工人,住贫民区、大杂院,到了晚上,就去啤酒屋喝酒听故事。


那些听来的社会底层人物的故事,成为他日后开展创作的不竭源泉。


1976年,他根据自己在废纸回收站当打包工的经历,写成了小说《过于喧嚣的孤独》。


作品问世后,米兰·昆德拉盛赞他为“我们这个时代最了不起的作家”。


他,就是被称为捷克文学“悲伤之王”的博胡米尔·赫拉巴尔。



在《过于喧嚣的孤独》里,赫拉巴尔借助打包工汉嘉平凡却仓促的一生,生动还原了二战时期捷克人民的生活状态,呈现人们心中对真与美的不懈追求。


汉嘉出身卑微而渺小,生活环境肮脏且窘迫,但他不以为意,反到在这孤独的环境中,嗜书成瘾,自得其乐。


虽身处沟壑,汉嘉依然抬头仰望星空,在极致孤独中收获此生最绚烂的丰盈。


很多人透过汉嘉纯粹却粗粝的一生,看到自己人生的斑驳剪影。


前半生,我们结伴成群,痴迷喧嚣浮华;后半生,于人群最深处,渴望回归心灵的净土。


本以为孤独是一种病入膏肓,到头却发现它才是治愈人生的良药。


就像书中汉嘉说的那样:


因为我有幸孤身独处,虽然我从来并不孤独,我只是独自一人而已,独自生活在稠密的思想之中。


一个人走向成熟的标志,从对孤独上瘾开始。




如果你认识汉嘉,大概会觉得:“怎么会有这么稀奇古怪的男人?”


和传统意义上的书香文人所不同——


汉嘉一个人常年生活在地下室,那里老鼠成群,四处跳窜,最喜欢啃啮汉嘉带回来的那些旧书;


因为肮脏的生活环境,汉嘉时常满脸油污,衣衫褴褛,手上裂开口子、染着血污,脑门上粘着被拍死的绿头苍蝇;


有时,汉嘉去啤酒屋买啤酒,解开外衣扣子摸钱付账,常会有老鼠从外衣里、裤腿里蹿出来,吓得女服务员纷纷爬到椅子上,看他像看到了怪物。


但就是这样一个不修边幅、毫不讲究的男人,一旦看起书来,却是另外一番模样。



上班的时候,经过汉嘉手里的每一本书,他都会认真阅读,并且在读完之后将书放进打包袋里,精心装饰打扮一番。


在汉嘉心中,书籍不是随处乱扔的垃圾,而是至高无上的朋友。


因而,为了让每本书都有个“好的归宿”,汉嘉每天得在地下室多干两个小时,提早一小时上班,有时连星期六也得做这些事。


每次一读书,汉嘉就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,两耳不闻窗外事。


他也常常因为极度投入,影响工作进度,被老板指着鼻子骂醒。


但他乐此不疲。



现实里,他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,到处都是苍蝇、老鼠、粪便,孤独如影随形;


理想中,他可与尼采、席勒、歌德对话,触摸智者的灵魂与思想,在因果轮回里领略知识无穷无尽的魅力。


他孑然一身,孤独一生,但那孤独就像压力机的轰鸣,如此喧嚣,却不寂寞。


因为,在满地都是六便士,他抬头看到了月亮。


培根说:


书籍是在时代的波涛中航行的思想之船,它小心翼翼地把珍贵的货物运送给一代又一代。


肉体的孤独,是心灵空虚的投射;灵魂的丰盈,在于孤独成瘾的凝结。


生活,注定是一场孤独的狂欢。


我们,也在这场孤独的狂欢中,带着自己的节奏步履不停。




在汉嘉工作的地下室里,经常会有两个收废纸的吉普赛女人相约前来。


在这里,吉普赛女人将废纸称重后卖掉,换取微薄的生活费;得空,她们会躺在干纸堆上,摸出香烟和火柴,仰天躺着抽烟。


尽管日子艰难,但吉普赛女人似乎已经习惯,并且擅长苦中作乐。


她们会在汉嘉给她们分享面包和香肠时,把面包掰碎,一小块一小块地吃。


像是把生活的苦涩,一点一点撕开,然后吞噬。


即便如此,她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快乐。



她们会在吉普赛男人过来为自己拍照时,对着镜头,摆出最动人的姿势,露出最灿烂的笑容。


虽然两个女人从未拿到过一张照片,但她们依然像孩子一样兴奋和期待。


生活的孤苦没有磨灭她们心中的希望,反倒是生活中点滴的小事治愈着她们晦暗的心情。


书中,像吉普赛女人一样在孤独中作乐的人,还有很多。


印象最深的,是美学教授。


而他之所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,是因为他高度近视,经常把汉嘉和汉嘉的主任认错。


有次,汉嘉给美学教授找到几本不错的杂志。可当他拿书给教授的时候,教授将他认成了主任。


“那老头呢?”


“买啤酒去了。”


“他总那样像恶狗似的对待你?”


“从来都这样,他嫉妒我,因为我比他年纪轻。”


之后,教授把一张揉皱的一克郎递到汉嘉手上,颤声询问汉嘉今天是否有“新的”杂志给自己。


汉嘉从一只小箱子里取出几本旧的《民族政策》和《民族报》拿给教授。



原来,美学教授之前在《戏剧报》工作,五年前被赶出了编辑部。


但他对二十年代的戏剧评论仍然很感兴趣,所以不时委托汉嘉帮他找关于戏剧评论的杂志。


和吉普赛女人们一样,美学教授也是固执地走在幽深小径上,用诗意的心打败了生活的苦难。


这些人虽不幸,却是人生场上的英雄。


记得马尔克斯在《百年孤独》里说:


孤独是人与生俱来的一部分,而我们所要做的,不是摆脱它,而是与它和平共处。


这样就会明白,其实自己本身一无所有,也就不再害怕失去。


孤独,是人生的底色。


而面对无所不在的孤独,有人用一腔孤勇,向暗无边际的孤独宣战;有人则选择缴械投降,任凭孤独海啸将自己吞噬。


面对孤独的挑战,不必惊慌,亦不必畏惧。和孤独握手和解,未尝不是明智之举。




茨冈小姑娘是汉嘉青年时代的情人。


她总穿同一件衣服,上面沾满了肉汁和汤水的污渍;汉嘉每次见到她,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麝香和润发油的气味。


汉嘉不知道茨冈小姑娘的来历,只知她无家可归,便好心收留了她。


茨冈小姑娘很温顺,她会在汉嘉还未回家时,坐在门前安静地等待;也会在汉嘉饥饿之时,做好美味的土豆炖马肉香肠。


一个星期天,汉嘉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糊风筝。茨冈小姑娘打来啤酒,他们一起做了一条长长的风筝尾巴。


他们一起放风筝,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周末。


然而,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。



一天晚上,汉嘉回到家,却没有见到茨冈小姑娘的身影。


汉嘉寻找着他的茨冈小姑娘,却得知她连同另外一些茨冈人被关进了集中营。


在马伊达内克或奥斯维辛的焚尸炉中被烧死。


属于汉嘉的青春记忆,也连带着一起被烧成了灰烬。


对此,汉嘉无能为力,只是声泪俱下。


孤独重新找上门,汉嘉对生命的信仰产生了动摇,他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坚持。


好在,他还有书籍陪伴,还有打包工的工作可做。在广泛的涉猎和阅读中,汉嘉找到了和自己相处、和孤独和解的最佳方式。


然而,危机也在其中被悄悄酝酿。



随着时代的发展,不少地方开始启用一种巨型压力机来打包,功效比汉嘉现在用的机器大上20倍。


这意味着,汉嘉可能会被裁掉。


果不其然,不出一个星期,主任就通知汉嘉“被裁员”的消息。


失去工作的汉嘉,回到地下室,面对挚爱的书籍,做出了此生最后一个决定。


他抱起一大把废纸,扔进压力机的槽里铺成一张小床的模样。


接着,他抱着自己喜爱的书,抬腿跨进槽里,把身子缩作一团,然后爬起来,按了一下电钮。


他攥着的那本书中,有一页写道:“每一件心爱的物品都是天堂里百花园的中心。”


书籍,是他的挚爱。他选择与书一起,奔赴心中的圣殿。


“我拒绝被赶出我的天堂,我在自己的地下室,没有人能把我从这里赶出去,没有人能把我调离这里………”



飞速发展的新时代,吞噬了喧嚣中隐匿的孤独。


而像汉嘉这种有着强烈精神追求的人,并不渴望走出去。他们在困境中自得其乐,且至死不渝。


面对孤独,他们坦然且通透。


透过无所不在的孤独,他们触摸到灵魂深处的纯粹信仰。



赫拉巴尔为了创作《过于喧嚣的独孤》,酝酿了二十年,三易其稿,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。


他很喜欢这本书:


我为它而活着,并为写它推迟了我的死亡。


其实,无论是汉嘉还是赫拉巴尔自己,那间孤独的地下室,那里存放的书籍,都是他们心灵的供养。


那是他们和喧嚣世界和平相处的方式——


纵然深陷孤独的漩涡,也可以用孤独为自己加冕。


其实,我们的生活也是如此。


当你深处低谷,与其深陷紧张、焦虑等负面情绪,不如坦然接受命运的馈赠,选择与孤独起舞。


孤独,是命运最大的恩赐。


点个“在看”,愿你我在往后的日子里,与孤独相伴,享自洽人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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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| 今夕何夕,但遇良人,山水一程。主播 | 闻悦,爱唱歌的主持者,公众号:听闻悦。图片 | 视觉中国,网络(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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